青禾

一弧二三里,基友四五家,脑洞六七个,八九十坑啦!

Day2.入障

BGM:gogo-你是我的王。
明天是轻喜剧哈~

所有人都说喻文州是大陆有史以来灵力最强的巫师,在十八岁那年,他造出了自己的法器,法器诞生之日,天地撼响,智者将之命名为灭神的诅咒。
刚锻好的法器都不稳定,需要经过一次试炼,获得法器的认可才能真正成为法器的主人。试炼难度有大有小,从无定数,所以还有一种说法,说试炼是主人为了获得法器的臣服而不得不进行的一次等价交换,交换的代价自然由法器决定。
喻文州不信这些,他觉得所谓试炼不过是灵力与法器的磨合罢了,那些神乎其神的传说不过是不够强大的主人为自己找的借口。他忠实的骑士兼好友黄少天听到他这番论断后连连点头,并发表长篇大论来表明自己是多么支持喻文州的观点。
巫师的精神力十分强大,为了驾驭自己强大的精神力,他们都要花费庞大的时间进行修炼,以至于大部分巫师都没有时间打磨肉体,所以大部分巫师都会有自己的骑士。而喻文州因为携带的灵力过于庞大,更是自幼体弱,他青梅竹马的黄少天从小就对保护他表现出了强烈的责任感,在成年后成了他的骑士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所以这次也是黄少天的试炼,他要从灭神的诅咒手里保护喻文州。

喻文州的记忆明明是这样的,但是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走在大雾弥漫的森林里,黄少天不见了踪影,灭神的诅咒也不在他手上。
确定自己没有任何二者失踪的相关记忆之后,喻文州权衡之下决定先去找黄少天。
他走了很久,久到都快忘了自己为什么在这片大雾里行走,他只记得自己要找一个很重要的人,非得找到他不可。
森林到了尽头,肉眼可见的是一座由巨大石块垒起的城市。城市里依旧大雾弥漫,什么人也没有。
喻文州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走。这时候,他突然发现路边的残垣上坐着一个人。那人穿着破旧的骑士铠甲,眉目锋利,笑起来就像最耀眼的新剑。可是这位骑士却没有握着他的剑,而是抱着一根法杖。
最奇异的是,喻文州无论如何也看不清这根法杖的模样。
他说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人。
他说我在等一个很重要的人,在他到来之前必须要好好保护这根法杖才行。
他又说,你不会是来夺这根法杖的吧?
喻文州自己也不清楚,不过现在他手里没有任何能发动灵力的媒介,这对巫师来说就如同被撬开壳的牡蛎一样危险,所以喻文州毫不犹豫地说:不是。
这法杖上的障眼法连我都解除不了,看来这位巫师的实力在我之上,我要小心一点。
喻文州暗自想着,有一搭没一搭地陪这位抓着他不放的骑士说话。
他的话比黄少天还多。喻文州自然而然那么想着,下一刻他又陷入了新的疑惑:黄少天是谁?
他望着因为陷入回忆而安静下来的骑士,试探着叫了一声:“黄少天?”
骑士愣了一下,像没反应过来,也像是不确定喻文州是不是在喊自己,这也就是一瞬间的事,但是喻文州无比紧张。
你在叫我?我不是黄少天,我也不知道我是谁。
骑士最终这样说到,从回忆里挣脱出来后他的表情像解冻的春河一样活泛起来,喻文州心头又是一痛。
怎么回事呢,喻文州还是笑着听骑士说话,心底却在偷偷自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骑士可以继续坐在原地等他的那个重要的人,喻文州却不得不继续上路去找黄少天。
他起身的时候正是月亮探头的时候,把白雾反射得雪亮,反倒比白天更清楚几分。
喻文州觉得天气一下子冷下来了,他跺了跺脚,裹紧自己的法师长袍继续往前走。
临走的时候骑士给喻文州做了一把火把聊以取暖,他似乎很舍不得喻文州走,毕竟偌大的空城,骑士并不想和自己的回音对话。
喻文州感觉自己走了很久,月上中天的时候,他看到了一堆红彤彤的篝火,篝火边坐着面无表情的骑士,这次他抱着自己的剑,法杖不知去何处了。
喻文州自觉一直在往前走,不过从沙漠里来的旅人说过,人总是想回家,所以总是不自觉走往自己来的方向。为此喻文州还拉着黄少天去做过试验,不过大概是黄少天方向感太好,亦或走的路不够远,他们并没有走回头路。
看来这次我走得够远了。喻文州一边想着,一边坐在了骑士身边。
又见面了。他随口寒暄,期待着骑士会有怎样的反应。
骑士又一次出乎他的所料,并没有热情地上来打招呼,而是握紧了手中剑,看他的目光出鞘的寒刃。
原来他对待敌人就是这个样子的。喻文州无声打量着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老朋友,要不是长得一模一样,他简直像另一个人。
你的法杖呢?遇到要等的人了吗?
骑士眉间沟壑更深,你是谁?
我是喻文州。喻文州这才想起来,因为骑士一直在自顾自说话,他都没来得及自我介绍。
早知道白天的时候应该多和他说几句的,喻文州望着骑士陷入深思的脸庞,这次期待的心淡了一点,你还记得我吗?
骑士摇头。
喻文州没再说话,在骑士的篝火里借了一点火,离开了。
不知道下次走回来的时候他会不会变回去,喻文州抬头望着跃动的火苗,心想,没有黄少天他果然方向感不够好。
第三次遇到骑士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这次喻文州没有急着上前打招呼,但骑士一眼看到了他,显得十分高兴,一下子就从地上弹了起来,“文州,我终于找到你了!”
起码还记得我的名字,不错。
喻文州本来不太想回应他的热切,但想起不就之前自己的后悔,还是对他笑了一下,又见面了,骑士先生。
他自认为笑得温和又不是亲切,对面的人却表情古怪,活像他撞了邪。
你在说什么,喻文州,你没睡醒吗,这什么鬼称呼。
我找了你半天,这里是哪里啊我怎么转也转不出去,你有头绪吗?对了你的法杖呢?灭神的诅咒呢?
这回空着手的骑士围着他团团转,话比之前两个人加起来都多,他试探着叫了他一声:……黄少天?
干嘛?
这次骑士很干脆的应了。
喻文州想问那为什么前两次你都没有回应我,想问为什么我会不记得你的样子,但他直觉就算问了黄少天也不会得到答案。
没关系,至少现在他都想起来了。
他试探着问了黄少天之前的事,果然,黄少天一脸茫然完全不记得。
那么他应该也不记得灭神的诅咒和冰雨的下落了。
我们继续往前走。
最后,他得出了结论。前两次他都独自上路,这次带上了黄少天,应该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他料对了。
没走多久,他们面前就出现了一扇紧闭的城门。
喻文州刚想上前,黄少天就拉住了他。
等等。黄少天一脸古怪,外面似乎很危险,现在我们两个都手无寸铁,还是先找到你的法杖和我的剑再出去吧。
而且,而且我总觉得不该出去,不知道为什么。
喻文州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同意往回走,先去找他的法器和少天的剑。
然而不管他们怎么走,最终都是这扇门。
看来这座城的主人希望我们快点出去。
黄少天看起来出奇严峻,我先走,你跟着我。
喻文州点头,他们向来是这样的,毕竟没有法器的巫师太弱了。
喻文州的理智这么告诉自己,却不可抑制地感到不安。
那么高大的城门竟然一推就开了,不详的猩红色的光争先恐后涌进来将黄少天吞没,红光中有黑影晃动,凄厉的啼唳声响彻天际。
喻文州睁大了眼睛,他想起来了。
“你回来!!!!!”少天,你别过去!!!!!
黄少天回头看向他,大喊了一句快走,然后握剑毅然决然地冲了出去。
喻文州满眼惊怒,伸手一抓,冰凉是法杖瞬间听从他的意志现出身形。
“我要你停下!!!”灭神的诅咒迸发出滔天黑焰,像有生命一般也一头扎进了红光里。
酷烈的风变得真实,灼得喻文州几乎睁不开眼。他手里还握着灭神的诅咒,蚀日鸟保持着扇动翅膀挣扎欲飞的姿态被黑色的藤蔓紧紧缠裹,致命伤是当心豁开的一条巨大裂缝,洞穿了整个心脏。
那是剑伤。
喻文州的嗓子干痛如刀割,连喘息都无比费力,他扔开灭神的诅咒,浑身抖得厉害,缓缓躬身跪倒在黄少天身边。
风掀起骑士破旧的披风,露出心口被溶蚀的空洞,整颗心脏都不见了。
啊,难怪我在幻境里看到的少天总是铠甲破破烂烂的样子,难怪我记得最清楚的是他的侧脸。
喻文州想起来了。
他们在半途遇到了被灭神的诅咒吸引而来的日蚀鸟,黄少天为了保护他被日蚀鸟口中的巨蟒衔住了心脏。日蚀鸟要吃的不是心脏,而是藏在心脏里的灵魂。
喻文州情急之下强行催动了灭神的诅咒,还未被驯服的法器竟违背他的命令将他们的灵魂连通日蚀鸟的一并吞了进去。
可是现在日蚀鸟死了,他回来了,那么黄少天呢?
喻文州觉得自己的心也被破开了一个大洞,他怔怔地望着灭神的诅咒。不似来时冰冷,灭神的诅咒上嵌的灵珠像是一下子有了灵魂,周围拢着一层晕光,迫不及待地散发自己的温度。
喻文州试探着叫了他一声:……少天?
像是回应一般,灵珠如同呼吸一般明灭了一下。
“少天?”
“黄少天?”
再没有回应。
喻文州不知所措地望着地上的法器,完全不敢回头看黄少天。
这回他全明白了。
他突然想起智者临行前对他说的话:文州,你要小心,灭神的代价要比想象的大。

欲灭神,先诛己。


“总有那样一人

爱如图腾当胸

情如隽永的梦

置身于千军万马之中

只舍命做你一人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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